Chapter 14 - L

清晨的森林充满了清新干净的空气。

呼吸着新鲜的空气，L 径直走向山谷。大概是季节性的原因，一个月前的这里还弥漫着浓浓的山雾，能见度低到连走路都困难，现在却已经消散了。奇怪的是，森林的入口仍笼罩在浓雾里，仿佛在驱赶入侵者一样，但一旦接近森林中央地带的山谷，雾就渐渐散了。

很神秘，但并非是个令人不快的谜团。

沐浴在山谷的晨中，他的脚步十分轻快。像往常一样，今天他带来的袋子里也装着给 B 的礼物。这次是泡芙，对 B 来说，没见过也没吃过的点心就是最好的礼物，所以 L 一清早就为他准备好了，想趁着泡芙还有着刚出炉的新鲜味道时给他。

B 快乐的模样浮现在面前，想到那张开心的脸，L 顺着小路下到谷底，一路直奔向山洞。

来到山洞面前时 L 停了下来，因为他感觉不到里面有任何气息。看来 B 不在家，难怪在山谷上没看到往常的迎接。

走进山洞，他把袋子放在两人平常坐着的地方。今天的拜访似乎是早了些，B 应该不是去采早餐用的坚果，就是去水边洗衣服了。L 决定不在这里等，要是运气好，说不定他还能接到 B，给他个惊喜。

他微笑着走出洞穴，想到了一个地方。B 很喜欢一个有着清澈溪水和小瀑布的溪谷，那附近还长着很多可以做果酱的浆果。

听着渐渐变大的瀑布声，L 沿着通往溪谷的路往下走。四周树木丛生，遮挡了视线，他不知道 B 是不是在下面。但在走了一段路后，他听到了不远处水花溅起的声音。

～～～♪　～～～～♪

似乎还有哼唱夹杂在水声里，看来 B 心情不错，他是在洗澡么？平时不仅是身体，连上半张脸都要被黑衣遮住，终于可以脱下衣服的赤*感觉很舒服吧。说起来，L 以前偶然看到过 B 的大腿。而现在出现在他眼前的，是白得透明发亮的breast和腹部，水滴顺着纤细的身体不停滴落，

所有皮肤都毫不吝啬地暴露在阳光之下。

回过神来，L 发现自己已经屏住呼吸，躲在瀑布旁边的灌木丛里了。

B 的头顶就是瀑布，完全没注意到他的动静。透过树叶的缝隙，L 盯着全身赤果的 B 在水中沐浴，手掌和膝盖贴着地面，小心翼翼地不去碰到树丛。他离得并不太远，B 一甩脑袋，一滴飞溅的水滴便落到了他的脸上。

即使不是看惯了那身黑衣打扮，B 的皮肤也很白，正如 L 想象的那样，透过皮肤，可以看到下面活跃的血液流动。他很瘦，很难相信就是这具身体徒手掰断了大蛇石像，但他同样四肢紧实，该长肉的地方肉一块不少。

B 果然还是......男人。虽然从他本人口中已经听到了，但 L 内心的某个地方似乎总还是不死心地怀疑着。现在看到证据，他多少又感到了一点失望。

男性的 B 继续洗着澡。

偷窥中，L 突然想到，如果 B 现在转过身，自己就会变成石头。

但即便是这样，他还是既没有闭上眼睛，也没有转身离开。L 知道站在朋友的立场上，偷窥 B 的*体是很失礼的事，如果被发现，很可能会遭他鄙夷，但眼前这道毫无防备的景象还是将他钉在了原处。L 咽了口唾沫，莫名地感到自己太兴奋了。

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，B 似乎已经洗完了。他划着齐膝的水向岩石走去，却突然失去平衡摔倒，发出了巨大的水声。

“小心！”

L 情不自禁地喊道，声音被水声淹没。

下一秒，B 站了起来，没有看向他，而是飞快地从水里跑了出去，一眨眼就跳进了岩石后的阴影里，不再出来。

即使在这个时候，B 也没有回头。

不，现在不是感叹的时候，他必须向 B 道歉。

“B，是我！” L 叫他。

一个戴着黑色兜帽的脑袋从石头后钻出来，已经换好了衣服。他看着他，没有生气，但很害怕的样子，这让 L 越发感到抱歉了。

“对不起，我不是故意偷看你的。我只是......”

“L？” L 刚一开口，B 也跟着喊起来，“L！！！” 他没用助跑，直接纵身一跃，扬洒出一阵水花，轻巧地跳到他面前。

以前每次都吓一跳，可在过去的一个月里，他对 B 非凡的身体素质早已习以为常了。

“早上好，” 穿着熟悉的黑衣的 B 向他打招呼。“那个，你看到了么？”

“嗯......”

“应该没看到吧？”

“哦，没看到眼睛，” L 说。

毕竟没被变成石头，但别地地方都仔细看过了。

“谢天谢地，吓我一跳。” B 没有责备他的荒谬行为，反而听起来像是真的松了口气。

他真是做了件蠢事。如果被石化，B 不会责怪他，而是会责怪自己吧。

“你今天来得真早啊。对不起，我本来打算洗完澡后去悬崖上接你的。” B 和往常一样自在地说话，如此一来，道歉的事也不了了之了。

“没关系。我想早点见到你，所以提前了时间。”

“那我们一起回去吧。” 兜帽下，B 高兴地翘起嘴角。

L 跟在他身后，可以闻到 B 身上混着水香的味道。

 

‡

跟在 B 身后，L 发现自己回到了洞里。B 在他经常坐的地方停住，L 以为他会坐下，但他转过身来，张开双臂，用兜帽盯着他。

“紧紧......” B 说道。

紧紧， 是在提醒他拥抱吗？L 一直用拥抱代替问候，可今天来得不是时候，到现在就给忘了。

就在 L 思考的时候，B 仍保持着这个姿势等待着。 真是让人心动， L 的心砰砰直跳。明明 B 也是个男人，但他身上的纯真还是让人会忍不住产生一种想要拥抱保护他的冲动。

L 微笑着走过去，紧紧抱住他，B 也使劲地搂住了他的后背。只是打个招呼，平时马上就会松开的，但今天总觉得不愿意放手。两人就这么静静抱着，L 嗅着怀里散发出的甜美的 B 的味道。他的头发湿漉漉的，水滴从发梢滴落，顺着白皙的脖颈淌进衣服里。

闻起来这么甜，身上掉下来的水也肯定是甜的吧？

“好香...”

“什么？”

L 本来有点心虚地以为 B 的喃喃自语是看穿他的心思，但顺着他的目光转头，才看见脚边的泡芙袋子。

“那个是给你带的礼物。”

“礼物！”

B 像个孩子一样突然兴奋起来，刚才拥抱的余韵也就烟消云散了。

说到甜食，只知道果酱的 B 每次都对他带来的点心很开心。并排坐下后他打开袋子，释放出里面面包的香甜。B 深吸了口气使劲闻了闻，L 刚给他拿出来一个，他的眼睛就紧紧盯上了。

“这个点心叫泡芙，” L 给他介绍。

“帕夫？” B 跟着念道。

他的发音有点奇怪，但 L 并不介意。他递给 B 一个，后者小心翼翼地把它放在手心里。对于第一次看见的东西，他似乎总是有着防备心理。

“啊，比我想象的要柔软。” 他用指尖戳着面团，从各个角度仔细观察。

“从旁边看到的白色的是什么？”

“是鲜奶油，原料是乳脂和砂糖……”

“该不会是谁凝固的分泌物吧？”

“为什么这么说？”

“快死的人或动物偶尔会吐。”

L 恨自己一不小心想象了出来。

“嗯，但是味道比花甜。”

B 终于露出好感，双手捧起奶油泡芙。

啪！

噗噗噗。

啧啧咂咂咂。

大致声音就是这样的。因为第一口咬得太用力，奶油从另一边溢出去了，于是 B 表演了用手堵住一边，从另一边把剩下的奶油吸溜进去的技巧，最后把外面的面团也塞进嘴里，完美地吃完了。

新颖的吃法顿时吸引了 L 的注意力，他的目光移到 B 的手上，只见他又舔了舔粘在手上的奶油。

“好吃吗？”

“好吃，我很喜欢。”

他伸出舌头，仔细舔着嘴边沾上的白色奶油，从左到右灵活地翻动着。粉红色的舌头和先前见到的赤**体交替闪现在眼前，给 L 的身体带来一阵异样。

“还有么？好好吃。”

L 连忙从袋子里再抓出一个给他。

为了让自己冷静下来，L 也咬了一口。他观察着 B，看见对方这次抬起头，把奶油挤进了大张的嘴里。红通通的舌头接住滴下来的白色物，没接到的奶油就掉在了他脸上。每次吞咽时，他的喉咙都会跟着移动。

L 迅速吞下嘴里的东西，他已经快尝不出泡芙的味道了。

“自己手工做的果然特别好吃。”

“这是你做的么，L？” B 边说边把剩下的泡芙塞进嘴里。

“不是，我没做过点心。”

“那是谁做的？”

“点心一直是我的亲戚做的，一个叫 Wammy 的老人。”

“那是什么鸟么？”

L 忍不住笑喷了出来，同时也恢复了一点冷静。

“不是，Wammy 也是一个人类。”

“人类...... L，你和人类生活在一起吗？”

“嗯，因为 Wammy 就像我的家人一样。”

“家人啊......” B 嘟囔了一句就沉默了。L 本想继续讲 Wammy 的故事，注意到后闭上了嘴。

在片刻的沉默中，B 自己从袋子里拿出第三个泡芙放在掌心上。“都是做这个的人。”

低声嘀咕后，B 忽然动起来。他拿起放在中间的袋子扔到一边，自己坐到袋子原本的地方，然后就像想要摆脱他们之间的空隙似的，把身体紧紧贴在了 L 的身上。

“B？”

“你不要再吃这个帕夫了 L，我来吃。” 他拿过一罐东西，“这是我做的果酱，送你吃这个。”

L 笑着接过果酱。虽然是很小的事，但他还是一阵欢喜，内心不禁对这样爱吃醋的 B 充满了怜爱。

B 一直靠在他身上，很用力地咬着另一个泡芙，奶油溢出来，又弄脏了他的手和嘴。

“L，” 他喊道。

“嗯？” L 微笑应声。

B 抬起头看他，奶油泡芙已经吃了一半。

“我讨厌人类。” L 看着他的嘴唇一张一合，“但我喜欢你，请记得只有你而已。”

为什么会如此渴望触碰呢？当他看到 B 的果体，当他闻到他身上湿润的甜味，当他看到他红色的舌头...... 他是个男人，B 也是个男人，还是他很重要的朋友，他本应该亲手保护他。

“你是我第一个使用‘喜欢’这个词的人类，不过还有什么别的说法吗？”

没有，L 也没别的词语可以去形容了。毫无疑问，这就是他无法逃避或隐藏的真实想法。B 说的这些话让 L 高兴得想要大叫 。

“我不觉得你这么说有什么错，” L 温柔地看着他。

B 露出一个笑容。他的红唇上沾满奶油，为了看得更清楚些，L 用手指托起了他的下巴，另一手抱住了他的后背。

这么多奶油，他得弄干净。

“唔？”

B 的嘴唇比奶油还要柔软，也更甜，更温暖。

他听见啪的一声，猜是 B 弄掉了吃到一半的泡芙，但他没有理会，只是把落在下巴上的手转到颈后，改变亲吻的角度。B 僵在原地，过了几秒钟都没有反应。他全身一动不动，L 快要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喜欢他了，于是试着用舌头舔了舔他唇上的奶油。

“呜呜！！......嗯！？” B 发出奇怪的声音，紧紧抓着他的肩膀。L 舌尖一翻，将奶油卷进自己嘴里，决定这是可以继续的意思。

就算 B 不愿意，他也无法停下这个亲吻了。 L 终于明白了自己对 B 的感觉是什么，不管 B 是男人还是美杜莎，性别和立场都不重要。

他就是像恋人一样喜欢 B。

L 稍稍松开他的嘴唇，B 看起来要不能呼吸了。他们唇间发出湿润的声响，B 溺了水似的紧紧抱住他吸气。

他张开的唇间探出粉嫩的舌尖，像一个诱人的邀请一般。L 再次吻了上去，这次探入了对方的口腔，舌头和 B 的纠缠在一起。触碰到他的舌头时，B 的身体猛地一颤，抱着他的双手抓得更用力了。

咔！

被咬了。

L 疼痛地捂着嘴退到一边。这是他第二次被 B 弄出血了，虽然两次都是他自找的。

“L！！我... 我咬了...... 天哪，血...... 出血了！” B 喘着粗气，发出悲痛的声音。

不，不是你的错，对不起，是我强迫你了， L 想如此告诉他，但舌头太疼了，暂时说不出话来。

“对不起，让我看看你的舌头！”

“没事，我休息一下就好。”

“我有治伤的药，但那个不能放进嘴里。这种程度的出血一般舔一舔就好了，但舔也要用舌头。呃......”

B 捧着他的脸自言自语，L 想让他冷静点，但就在这时，B 直接袭向了他的嘴。

“唔？！” L 被扑到地上，条件反射地立刻绷紧身体，做好被再咬一口的准备，但很快就放松了下来。

真没想到 B 会主动来亲他。

寂静的山洞里只有水声，B 的舌头在他舌头上的伤口处来回移动，一遍遍地舔着。 原来这就是他小声嘟囔的事，如果 L 不能舔到伤口，那就他来舔。